《犬子》五
- 蓮生

- Apr 5, 20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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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dated: Aug 18, 2021
貴由隨也速蒙哥回他住處,一開門,入眼便是三大桶酒。他後悔當日佔了不里氈帳,早知歡愉近在咫尺,該佔此地才是。也速蒙哥先燃了酥油燈,放在案前,又取了酒碗,舀了酒端與貴由道:「好弟貴由隨也速蒙哥回他住處,一開門,入眼便是三大桶酒。他後悔當日佔了不里氈帳,早知歡愉近在咫尺,該佔此地才是。也速蒙哥先燃了酥油燈,放在案前,又取了酒碗,舀了酒端與貴由道:「好弟弟,隨你飲,不要同阿合客氣。」不等貴由道謝,他同自己也舀滿了酒,倚在榻上痛飲,又斷斷續續哼起曲來。
貴由接過酒碗,仰頭便飲了個精光。也速蒙哥笑他猴急,又同他舀滿了酒;見他坐在榻沿,只道他見外,一把將他拉到身旁。貴由猝不及防,壓著屁股傷處,痛得他手一抖,酒灑了一身。也速蒙哥扯了被子一角,往他身上亂抹一通,又同他添了酒。
兩個一碗接一碗,飲了有半桶酒。也速蒙哥長年獨酌,這日尋得酒友,好不歡喜,抱著貴由愛不釋手,又伏在他胸前,蹭他衣領,撫他髮辮,猛嗅他衣上酒氣。貴由不曾教人善待,只道他亦要施暴,想推開他,手上卻使不上勁;被他抱了許久,不覺他再進一步,想他應是示好,默然抱了回去。
那兩個擁在榻上,半夢半醒躺了一陣,各自都不說話,伴著帳外風聲,只聽得兩人氣息起伏。油燈忽明忽暗,映得帳裡夢境一般。也速蒙哥摸到酒碗,晃了兩晃,已然一滴不剩,又起身添酒,瞥見燈下貴由容貌,更較日頭清俊;呆望片刻,禁不住湊到他面前,來回打量道:「你真好看。」
貴由不以為然道:「我那裡好看?」也速蒙哥道:「聽說三叔少時生得可俊。你生得似三叔,你也很俊。」貴由不屑道:「亂說什麼醉話!」他雖如是說,心裡卻好不受落。也速蒙哥道:「不是醉話!瞧這雙眸兒,似天又似河,怎不教人迷醉?我這酒同你相比,登時索然無味了。」話間捧起他臉,邊撫邊道,「真好看,真招人喜歡。」貴由拍開他手,反問:「招誰喜歡了?馬鞭麼?拳腳麼?不信你去外頭打聽,除了蟲蠅蚊蟻,還有誰喜歡我?」也速蒙哥笑道:「不打緊,旁人不喜歡你,我喜歡你。」
貴由料他存心戲弄,藉著酒勁,抓著他衣領怒吼:「你喜歡我有何用?怎不見我阿爸喜歡我?你喜歡我就告我知,我貴由為何遭人嫌?莫非兄弟都死絕了,我阿爸才會看我一眼?」也速蒙哥被他邊講邊晃,也不答話;待貴由停手,才端起酒碗呷了一口,悠悠道:「我大哥早死了,你瞧我阿爸,可曾正眼看我?」話畢飲盡碗中物,又同貴由舀了酒,道,「歇了罷,夢中甚麼都不缺。」貴由一聽這話,心裡一酸,不再爭辯,飲盡了酒,丟了酒碗,往榻上一躺,不作聲了。
也速蒙哥湊上前,捏著衣袖同他拭淚。貴由推開他,轉過身去,枕在衣袖上,片刻濕了大片。也速蒙哥將他扳過身來,吮去他面上淚痕,道:「好貴由,不要哭,阿合寵你。」貴由哽咽道:「你怎麼寵我?你何德何能?」他還想再罵,卻被也速蒙哥雙唇塞住了口。也速蒙哥摸進他衣裡,指頭撫過鞭痕,害他陣陣瑟縮。貴由說不出話,不住嗚咽掙扎,卻被他親得漸漸眩暈,軟倒在滿口酒氣中,再回過神時,身上已一絲不掛。
也速蒙哥一手按著貴由肩膊,借著燈光,細看他胸腹新傷,邊看邊喃喃道:「真可憐,我阿爸下手真重。不打緊,阿合好好寵你一回。」貴由心知不妙,剛想動身躲開,那人已壓在身上,硬物頂到穴口傷處,痛得他渾身一震,卻死活掙脫不得,帶著哭腔道:「阿合!寵我便要肏我麼?」也速蒙哥頓了頓,見貴由好不情願,心知不該害他難受。然而箭在弦上,那有不發的理?便屈起他雙膝,直直送入他體內。那物事如利刃一般,在他新傷上來回撕扯,痛得他哭喊連連,罵道:「訓我也肏我,寵我也肏我,你父子體內流的不是血,是陽精罷!」
也速蒙哥看似良善,一但起了邪心,便成了脫韁野馬,此時正是興起,那裡聽得進貴由說話?貴由一邊嚎哭,一邊喝罵,嘶聲力竭喝道:「你們一個個那麼愛肏,怎不去肏羊生羊羔?來年那達慕飲宴,正好宰了你生的小畜牲!」
他這句句狂言,都成了那人耳邊風。貴由哭得乏了,痛得漸漸麻木,被他撞得頭暈眼花,全無反抗之力。他心中雖恨,身子卻不聽使喚,陣陣酥麻從尾椎湧至全身,教他罵聲出口,卻成了細碎喘吟。也速蒙哥跪得累了,將貴由翻了個身,側臥在他身後推引。貴由聽他在耳畔粗喘,又教他連番搗弄,體內半是痛楚,半是快意,禁不住又洩了。他這日遭察合台父子輪番折騰,此時精疲力竭,視線逐漸模糊;身後衝撞未息,已累得昏睡過去。
歇了不知多久,貴由才清醒過來。也速蒙哥倒在他身後,早累得沈沈睡去。眼見油燈將滅,貴由不敢久留,摸著衣袍穿上,跌跌撞撞奔出帳去,迎著凜冽寒風,逃回不里住處。他遠遠見著帳中有光,開門一看,不里竟在等他。不等不里開口,他一把推開不里,伏在榻上不願再起身。不里心中微慍,卻不忍再打他,同他除了靴子,將他推到一旁,滅了油燈,寬衣睡在他身側。
夜間漸冷,不里抱著貴由,臉貼到他背上,迷迷糊糊喚了聲「阿爸」。貴由半夢半醒,只道是木禿堅回魂,也隨他喚了一聲「阿合」,抱緊了被子悄然垂淚。
次日貴由先醒,記起昨夜之事,驚出一身冷汗。他在也速蒙哥處,先是酒後失言,再幹了許多糊塗事,還似乎罵了他幾句,卻不記得說了甚麼。不知那人可會記恨,又告到他阿爸處?貴由騰地起身,不顧渾身疼痛,匆匆穿戴出門;豈料才行了幾步,便見也速蒙哥在不遠處。
也速蒙哥這時也轉過身,正好瞧見貴由,便奔過來笑道:「貴由!昨夜可得安穩?我醒來不見了你,原來你在這裡。」貴由看他滿面堆笑,恐他有詐,便客客氣氣道:「阿合昨夜醉得厲害,我不便留宿,便回不里處歇息。」也速蒙哥道:「不打緊。反正夜裡冷,下回飲得晚了,同我同寢便是。」
貴由聽他話間不似揶揄,反倒不知如何答話。莫非昨夜種種,他真忘了個一乾二淨?便隨口道:「阿合昨晚說借我弓用,不記得了麼?」也速蒙哥道:「有這等事?」貴由一頓,料他起疑,不敢作聲。也速蒙哥沈吟片刻,卻道:「好罷,我這張確是好弓。你且在此等我。」話畢便哼著曲兒,回帳取弓。
他眼看那人遠去,心中暗生疑團:才過了一夜,怎似換了個人?不久也速蒙哥折返,將弓塞到他手裡,笑道:「好弟弟,這弓是我大哥留我的,我從不捨得與旁人用。既然我應承借你,你拿去就是。」貴由一看弓把,果真是木禿堅的刻印,禁不住摩挲了許久,全然忘了也速蒙哥。昨夜才夢到木禿堅回魂,今日便得了這弓,莫非是長生天的旨意?他正想道謝,再抬頭時,已不見也速蒙哥蹤影。
貴由只道也速蒙哥存心欺侮,不料那人聽他隨口一句,便借他如此貴重之物。或許那人不過醉裡失態,早已有心善待他罷?如此也好,下回同醉共寢,皆是浮影幻夢,醒轉不必再記。
酒后乱性真妙哇,真心话和内心最深处的欲望都爆发了。不知下回贵由又被谁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