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濠鏡春華》第一回 手足情今非昔比 說書人弄假成真
- 蓮生

- Jun 7, 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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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dated: Mar 3, 2021
話說北宋政和年間,東京城桑家瓦子裏頭,提起清風八詠樓那場決鬥,竟是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這夜勾欄裏頭,一群人圍著個說書的,屏息凝聽。說到精彩處時,眾人一同驚嘆,說到悲傷處時,眾人又一同嘆息。
衹見那說書的說得口沫橫飛,抑揚頓挫,好不入戲:「話說那兩個少年人,生得一般高,一般壯,一般英俊,好一對人中龍鳳!上得場時,那兩人同對方著好防具,一派勢在必得,手腳亦極麻利。準備得當,便各自執劍退開三步,擺開個陣勢來。
「裁判的弟子一聲令下,兩個便劍拔弩張,往對方殺將過去。浮笙的招數靈動,沈魚的卻更沈穩些,可任這浮笙如何變化萬千,卻連沈魚衣服都碰不上。好比鳥兒打王八,這怎打的入手?那浮笙看似束手無策,卻突然面露喜色。再看這沈魚,本來佔上風的,卻突然渾身一顫,手也軟了,直成了一隻待宰羔羊!」
「羊」字剛落,頓時鴉雀無聲,都屏息等著下文。正是眾人聚精會神之際,路過一個黃頭漢子,背著個藥簍子,滿頭大汗,聽那說書人講得繪聲繪色,居然一臉鄙夷。
衹聽那說書的又道:「原來沈魚患了頑疾,若不服藥,便會渾身酥軟。沈魚本要比武前服藥的,卻教這浮笙偷換了小食,如今看他面色,好似行房到一半,就被拖出來比武,那裏還有氣力?衹見他滿臉是汗,防禦錯漏百出,一時無心應戰,衹好兵來將擋,擋得一招是一招。
「這浮笙看準了時機,一招趁火打劫,劍尖刺到沈魚腕上,挑斷了他手筋。那沈魚握不住劍,脫手跌落,頓時洩氣了大半,慾火又教他雙腿發軟,便跪倒在地。那浮笙更是得寸進尺,把劍架在他頸上,喝道:『師兄真是不知羞恥!難不成床笫之事,還比性命重要?』那沈魚望望傷處,跪著默然不語。
「說時遲那時快,那浮笙突然丟了劍,當著師門中人的面,抓進沈魚襠中,摸到那話兒已是硬的,掏將出來一頓狂擦,害得那沈魚當眾求饒!那些個女弟子見此,都羞得滿臉緋紅,扭過頭去不看。」
說到此處,那說書的演起口技來,一時間呻吟聲,喘息聲,當是酥麻入骨,教人欲罷不能。那說書的意猶未盡,又道:「若我是浮笙,同如此尤物演活春宮,當是三生有幸,那會肯停?於是眾目睽睽之下,那沈魚咬牙要忍,卻終究忍不住失態,洩了一地。
「那沈魚洩了,渾身無力,手腕這才覺痛,半臥在浮笙面前,也知道羞恥了,低頭不看浮笙。浮笙玩弄罷了,把手上精兒往沈魚衣上一抹,又拾起劍指著他咽喉,喝道:『師父在世之時這般愛惜你,你為何不知自愛?當真愧對他在天之靈!』沈魚一咬牙,便要撞上劍尖,浮笙卻猛地收劍⋯⋯」
那黃頭漢子聽到這裏,衹覺甚不合理,便沒再聽下去,逕自回家了。這人叫凱爾,是沈魚的同門,沈魚同浮笙的性子,他比說書的清楚多了,見那說書人吹得天花亂墜,也不去點破他,衹是報以一笑。這兩個打完不過一夜,便成了茶餘飯後談資,當中又教那說書的添油加醋了不少,真教他哭笑不得:「兩個打架而已,有甚趣味?打得贏了還好,輸了還要我醫。」
凱爾回到家中,熬好草藥,便去與沈魚外敷。遠遠見他坐在窗前,喚他也不應,衹道他心灰意冷,進得屋來,衹見那沈魚不過傷了手腕,也未如說書人所講一般傷到經脈,從背後看來,卻整個都萎頓了,簡直似斷了命根子。凱爾便上前安慰道:「師兄,勝敗乃兵家常事,何必傷心?」
沈魚左手動彈不得,右手拿了個茶杯,彎下身子啜飲,望著窗前的五弦阮,想起浮笙所作所為,恨得他心中波瀾,久久未能平伏,好久才淡淡應道:「放心罷,我想得通,衹是有些累了。」凱爾覺他淡定得不妥,又問:「師兄,聽說你患了頑疾,方才診脈咱家又診不出來,卻是那裏不適?」沈魚微笑道:「師弟莫要擔心,那是訛傳而已。」
凱爾見此,也放下心來,暗自又罵了一句那說書的,拿了燭臺到身旁,便低頭同他敷藥。塗到他斷筋處,那沈魚一聲不響,忍著痛楚,盡量放鬆了手腕,當作若無其事 。凱爾看他滿臉是汗,生怕他堅持不住,問道:「師兄,要綁起手麼?」
那沈魚一臉沈靜,望著藥液滲進傷處,似乎毫不覺痛,輕描淡寫道:「不必。」塗到一半,凱爾衹聽他呼吸漸速,又看他面上發紅,額角冒汗,咬唇一臉痛苦。凱爾衹道弄痛了他,忙鬆開手,卻看他褲襠裏撐得硬邦邦的,頂起一片衣衫來,頂端濕了一塊,還生怕凱爾發現,忙用上衣遮醜,卻是欲蓋彌彰,衣料碰到那頂端上去,害得他一顫,不覺的輕吟了一聲。
凱爾見狀,驚道:「師兄你怎突然間⋯⋯」衹見沈魚皺眉閉眼,面頰微紅,口裏喘道:「莫問,我難受得緊。」凱爾又望望沈魚腿間,褲子貼在他那話兒上,已經濕了一片。雖然緣由不明,但見他已興起了,凱爾便說了一句:「師兄若忍不住了,便先用手弄著罷。」沈魚忍住慾火,咬牙說道:「這樣成何體統?」凱爾無言以對,衹得說是,又低頭同他上藥。
凱爾同他包紮穩當,卻見那沈魚教慾火燒得難受,褲子撐起那處都濕了,臉上漲得通紅,還在閉眼咬牙死撐。凱爾一放開他手,他便下意識的探到腿間,卻剛抬起手便痛得放下。又怕凱爾笑話,右手卻不敢弄,死死握住扶手,似要掰斷椅子。
凱爾見他痛苦不已,又愛莫能助,無奈道:「師兄,你這樣怎瀉得了火?」沈魚咬唇不語,良久才擠出一句:「那⋯⋯那你助我。」
凱爾猶豫不決,又不敢冒犯他,便要起身先把藥放好。那沈魚氣喘吁吁,見凱爾一站起,便跪在他身前,發狂似的扯開他褲子,不等凱爾反應,一把抓起那物事,舔那頂端,又呢喃道:「師弟這物事夠壯!弄起來必是極舒爽。」若換了他人,見了個俊逸少年如此熱情,早就招架不住,可這凱爾卻不享受,而是驚愕,忙推開他問:「師兄你怎變成了這樣?」
原來凱爾同沈魚分別多年,衹記得幼時於濠鏡時,父親去佛郎機經商,託付他與清風八詠樓照料,便識了沈魚浮笙等人。
初識沈魚,發覺這人認真嚴謹,做事一絲不苟,是個循規蹈矩的傢伙。幼時用餐,凱爾同浮笙食飽便走,唯是那沈魚總把飯粒夾了個精光,若飯粒跌到地上,那沈魚也撿來食,若是髒得實在入不了口,總要難過好一陣子。
半年後,一行人離了濠鏡,回到端州,凱爾也隨了去。輪流打掃庭院時候,那沈魚總要把落葉掃個一乾二淨,一片也不留。深秋時分,他剛掃淨,晚風吹過,又瑟瑟的落葉,沈魚卻不厭其煩,又把落葉掃了一圈。
又過了些時日,沈魚開始習阮,一絲不苟的性情,更是變本加厲,獨個兒練習時候,衹要有一個音兒不對,他寧願整首曲子重彈,也不願續著錯下去。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練得十個指頭都破了,那沈魚從不叫苦,正是憑著這股勁兒,很快便出類拔萃,勝過浮笙,做了首席弟子。
凱爾那時雖立志日後行醫,可他畢竟年幼,言行吊兒郎當,挨了沈魚不少責罵。之後受沈魚教訓多了,自己也曉得守規矩。在那沈魚家中住了三年,直至十二歲父親歸來,送他去醫家葉氏門下,他才和沈魚分別;但他對沈魚敬重依然,仍以「師兄」相稱。
長久以來,沈魚於凱爾心中,就如淨水浮蓮,可遠觀不可褻玩焉;如今他這般出格,教凱爾不知所措。躊躇間,那沈魚又站起來,一手撕了凱爾的直裰,令道:「你廢話少講!快同我行房!」
凱爾見此,也不知如何應對,如今衣服都破了,他便多了個藉口告辭,便想婉言拒絕;剛說要去換衣,那沈魚又跪了下去,右手抱住他腿,左手用力不得,衹得用口隔著衣服輕咬他那話,等凱爾興起了,才用手去捫弄,又用口舔。
沈魚一邊舔,一邊滿口淫話,害得凱爾本來衹是疑惑,如今也教他弄起了火。凱爾看他似乎還嫌不夠,便按住他頭,頂進他咽喉裏。沈魚一路嗚咽,把那物事迎進咽喉,夾住那人陽物。
品簫了一陣,沈魚再也按捺不住,鬆開口,背對著凱爾趴下,對著他翹高了屁股。凱爾又不知所措,正要問他意欲何為,那沈魚用兩根指頭撐開穴口,顫聲又令道:「看你拖拖拉拉!快來弄我後庭!」
凱爾一咬牙,見沈魚似乎真犯病了,咬牙道:「師兄,冒犯了。」沈魚急令道:「快!」凱爾不立即進入,卻在穴口來回摩擦。沈魚教他弄得渾身顫抖,口中流涎,抓住他那物便往穴裏塞。凱爾也豁出去了,按住他腰便一陣抽送。
那沈魚爽了一陣,很快便覺不夠,喘道:「師弟⋯⋯再快些⋯⋯用力些⋯⋯」凱爾道:「我怕你受傷⋯⋯」沈魚不理他,把那凱爾推到地上,騎著他腰間,夾著他那話,按住他胸口便是一頓搖,晃得頭髮都亂了,卻嫌不夠火候,空虛難受得幾乎哭將出來。
凱爾也教他撩得興起,見他一臉渴求,平日的嚴肅一掃而光,居然別是一番景色,征服之意陡生,便又把他按到地上,扳開他雙腿,整個伏了上去,來來回回好幾個回合,弄得啪啪作響。沈魚爽得整個仰起身來,鬈髮都散在地上,由得凱爾蹂躪,任他在深處橫衝直撞。待凱爾緩了下來,才喘息道:「師弟的肉棒兒好⋯⋯好夠勁兒!」凱爾進出得越發帶勁,彎下身去親他唇,親他臉蛋兒,挑逗道:「師兄這可舒坦?」沈魚爽得神志不清,斷斷續續應道:「舒坦⋯⋯舒坦⋯⋯快弄死我⋯⋯」凱爾見光是抽插滿足不了他,便掐著他脖頸,同時深深撞入,沈魚舒爽得喘不過氣,渾身繃緊,腰間一挺,噴了兩人一身精兒,竟然昏了過去。凱爾見沈魚洩了,才抽將出來,射在他小腹上。
凱爾這日上山採藥回來,本想同他敷好藥便去休息,教他突如其來的一番折騰,也是筋疲力盡,坐到一旁休息了許久,總算喘順了氣;又見沈魚昏倒在地,渾身發紅,身上滿是精兒,便同他收拾乾淨,又把他抱到床上,蓋好被子,放了帳子,這才嘆了口氣,衹怕這傷易治,病難治了。
轉瞬三年過去。沈魚手傷倒是漸漸好了,那奇疾卻毫無起色。凱爾衹覺沈魚的病事有蹊蹺,四處同他尋醫問藥,都不得其法;凱爾還不信邪,又翻遍了醫書,見到類似症狀的,都伴著腰酸背痛口乾舌燥,那沈魚不發病時,卻無絲毫不妥,探他脈息也無大礙。便更是摸不著頭腦,衹好有求必應,勞累得緊。
這沈魚在凱爾家裏,足不出戶,銷聲匿跡了三年有餘,衹盼桑家瓦子時移勢易,不再是清風八詠樓的天下,便趁手傷初愈,阮也沒帶在身邊,故意穿了件破衫,戴著個滿是補丁的頭巾,待夜色降臨,便去瓦子試探形勢。結果逛了一圈,雖然不見浮笙,卻全是熟面孔,害他躲躲閃閃,若教人認出來,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。
其實清風八詠樓裏,那弟子表面上服浮笙管,背地裏嫌他陰險毒辣,都想法子排擠他;那日見到沈魚,看他衣著潦倒,表面假裝不認得,心中卻暗暗可憐他,也無一人告訴浮笙他的去向。
這沈魚走遍了瓦子,還不信邪,又裏裏外外走了一圈,無論是樂坊戲班,還是雜劇說書,到處是當年同窗,滿目是如今陌路人。無可奈何,見東京最大的瓦子都教浮笙的人馬佔了,衹好另尋他處,白手起家。
正要離開,不覺撞到個人,那沈魚連聲道歉,卻見是個二八少女,濃妝豔抹,高髻步搖,著件藕荷色的長褙子,背著張琵琶,便是那清風八詠樓之人。不等沈魚反應,那女子卻掩口笑道:「官人當真大意,走路小心些哩!」便翩然而去。
那沈魚見對方明明認得自己,卻若無其事的走了,感謝之餘,又恐是計,怕浮笙在暗處監視,殺他個措手不及,便不久留,急急離開瓦子。
回家寬衣上床,衣襟裏掉出張字條來,正是方才的女弟子塞進他懷裏的。那沈魚一看字條,方知自己才是人心所向,頓時茅塞頓開,想出條財路來,還可順便挫挫浮笙的銳氣,正是一舉兩得!這便借燭燒了那紙條,撫了撫床邊那阮,整個人頓時有了朝氣,三更半夜的,反倒睡不著了。這沈魚因何如此興奮,比房事還心馳神往?下回自有分曉。
鱼好香啊!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