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濠鏡春華》第七回 闖錦城八方受敵 赴巫山四面楚歌
- 蓮生

- Jun 7, 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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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dated: Mar 3, 2021
又說恭州昊天標局。那浮笙不知昏睡了多久,微微睜眼,迎面陽光普照,刺得他趕緊合眼,過了許久才適應些,緩緩坐起身來。衹見身旁圍了六七個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或蹲或坐,一個個目光如炬,直要將他燒成灰。那浮笙剛教太陽傷了眼,又教這麼一群人盯著,似又要昏將過去,卻覺太丟人了,便勉強撐起了身。
當中一個綠衫少年見他醒了,往後頭大聲喚道:「當家!那廝兒醒了!」急急來了一個女子,約莫二十五六,穿了件牙白襖兒,下著藕色裙子,十分素靜,奔過來時,酡紅內裙若隱若現,似富人家的小姐多過標師。
浮笙又揉了揉眼,再睜眼時,那女子已來到面前,衹見週圍眾人還是看熱鬧的,連忙打發了去:「去去去,沒甚好看,莫要嚇著人家!」又扶浮笙起身,坐到樹蔭裏去,見他神情還有些迷糊,喚人取來糕點茶水,與他食了,又問他身世,見他年紀輕輕,無家可歸,標行又缺人,便有意挽留。
當晚的晚飯多了個人,就是衹有七張椅,要搬別處的椅子來,又放不下。正為難時,若霜問:「若曉那裏去了?」綠衫少年道:「你那寶貝弟弟身體不適,不出來食飯了。」若霜便對浮笙道:「那你先坐若曉這兒。」便拉出那椅子,招呼浮笙來坐:「等他兩個一走,便有位置與你。」話間狠瞪了身旁的兩個標師一眼,那兩人衹好陪笑。
浮笙剛坐定,大家互通姓名,在座的人便開始打聽他身世,你一言我一語,浮笙顧著答話,筷子就未碰過口。
一人道:「你是誰?從那裏來?」浮笙答:「我是廣東端州人,從東京來。」另一人道:「你多大年歲?」浮笙答:「十九。」又一人道:「你怎流浪到此處?你家人那裏去了?」浮笙嘆道:「說來話長。」便把師承清風八詠樓,同沈魚青梅竹馬,最後不知何故反目成仇,鬧得比武收場,他有心道歉,對方卻不聞不問,於是便決意離家出走一事,粗略說了一遍,說到沈魚同他形同陌路時,居然險些落淚。
若霜也曾聽聞清風八詠樓的比武,衹想這浮笙外表煞氣是重了些,可本性不壞,決定留他做標師。這一著正中下懷,浮笙立即應承,拜謝了若霜,於是皆大歡喜,一同飲酒食肉不提。
浮笙休息了幾日,便開始隨眾標師習武。晨練晚修,切磋比試,雖然比以前同沈魚二人練習時候辛苦得多,可他卻樂在其中。過了半個月,終於盼到若霜帶他去走標,樂得他摩拳擦掌,一夜未眠。
往東行的,大都是長途,若霜衹想帶浮笙去見識下,便同他去押往成都府的短途標。由恭州往成都,說近不近,說遠也不太遠。雖說成都城裏尚算安定,可週圍都是賊寇,個個知成都城裏有錢人多,隨便搶一個都夠過冬了,自然日日守株待兔,樂此不疲。
這浮笙年少氣盛,一身武功無處發洩,頭一次走標,衹想若見了賊寇,便殺他個七零八落,想著便覺得暢快淋漓,聽著若霜喊標,衹覺窩囊得很,聽著聽著悶了,便抱胸坐到一旁,夢他的刀光劍影去。不知過了多久,若霜低聲道:「你睡著了?」浮笙衹道有事可做,頓時打起精神應道:「沒。」若霜便道:「這林子不太平,你當心些。」
朗月當空,和風拂面,還未有機會一展身手,教浮笙多少有些失望。更教他失望的,是如此美景,身旁的居然不是沈魚。若沈魚在此,兩個在林間把酒賞月,談天說地,該是何等美妙?可那沈魚真是鐵了心腸,先前還如膠似漆,說離了就離了。
突然週圍殺出幾個山賊,個個綁著紅頭巾,生怕人認不出是搶錢的,人手一把大砍刀,雖然四週黑暗,月下刀光閃閃,甚是懾人。那浮笙還在思念沈魚,卻教這群不速之客打斷,藉著怒氣未散,不等若霜出聲,提刀便跳下車,瞬間擊倒了幾人;想必那幾個山賊也想標師不會輕易出手,便擺著架勢嚇人,不想那浮笙真動了手,加上他身法又快,一時無人還擊,衹見一條鬼影掠過,竟都教他傷了。浮笙還覺不夠本,抓住那山賊頭子,正要一刀刺去,聽得身後一聲喝令:「你在做甚?快快放手!」見浮笙停了手,卻還不肯放,又厲聲道:「上車!」
那浮笙好生不願,又捏了那強盜衣襟一陣,才狠狠把他摔回地上,一邊往標車走去,一邊不時回頭望那幾個強盜,見他們真的傷得無力再追,才攀上車,忿忿不平,抱著雙臂不語。若霜見此,忙上前抱拳打圓場道:「諸位,小孩子不懂規矩,咱家教導無方,請多包涵。」又賠了些湯藥費,這才打發了那群山賊。
若霜見剛闖了禍,便不教浮笙喊標了,兩個靜悄悄的穿過叢林。若霜等走遠了些,便開始說教:「你性情怎同我大哥一樣?又衝動又暴戾,如今是走標還是行刺了?」浮笙依舊坐在一旁,不理他。若霜又道:「你便不做聲罷!連這點都同他一樣!日後你若遭了不測,也是自食其果!」
浮笙咬了咬唇,好久才擠出一句:「謹遵教誨。」那兩個默不作聲,又匆匆趕了好幾里路。若霜氣也消了些,見浮笙還是環抱雙臂,一動不動,也想方才語氣重了,便道:「阿浮,凡事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強盜也要過活,何必趕盡殺絕?教訓過便罷了。」
浮笙一聽「阿浮」,頓時心頭一震。從前衹有沈魚才這般喚他,恩恩怨怨又湧上心頭。他又忽然想起件事情,急問:「師姐,未知你大哥是那位?」若霜道:「柳天朔,字追月。」浮笙略加思索,才道:「⋯⋯不認得。」
衹聽得黑暗中,若霜長嘆一聲:「你初到恭州,當然不識得他。他也算是個有名的標頭,人脈甚廣,武功又好,就是愛嫖相公。咱們行裏規矩,走標時絕不去拈花惹草,免得人下毒手。早年算他幸運,無出大事。後來做了標頭,便變得肆無忌憚,四處尋花問柳,開始還叫我保密,後來不知怎的,人人都曉得了,他還不知避嫌,還說若走標去東京,必去東堂好好玩樂一番。」
一聽「東堂」二字,浮笙不禁握緊了拳頭。自打殺了靈玉,一想沈魚被別人弄得爽的模樣,便不自禁怒從心起。久而久之,一聽到好南風的漢子,便想沈魚也許已教他玷污過了,不由得也起了殺意。
若霜卻不察覺,邊驅車邊悠悠道:「上得山多終遇虎,有一次他走標去杭州,路途遙遠,中途又忍不住去了相公堂子,玩得樂不思蜀,標車教山賊偷了也不曉得。為了搶回標車,跑到人家山寨去,殺了個七零八落;幾十口人,成年的同女人都教他當場殺了,留下些年少的男子,綁起來玩弄了個遍,玩弄罷了,便棄在原處,一把火燒了山寨,都活活燒死了。結果遭人報了官,送上了斷頭臺。所以阿浮,切莫重蹈覆轍!」
浮笙一聽追月已死,暗自長舒了口氣。此等採花大盜,若撞見了沈魚,那還得了?如此便放下心來,火氣也漸消了。
正所謂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西湖宴後次日,沈魚便特意去買了些婦人衣飾胭脂,與落雁穿戴塗抹起來,扮得同個豆蔻少女毫無二致。葉決衹道是沈魚怪癖,也不過問,看他的神情卻多了些鄙夷。
沈魚見葉決說是有事相求,可這段時日,對此居然隻字不提,每日帶他二人遊山玩水,酒池肉林,好不快活,教他十分焦躁。見藥粉一日比一日少,眼見便見底了,這日早晨同落雁用過小食,便去葉決房裏問他拿藥。葉決親自開門,笑道:「早晨,沈魚兄有何貴幹?」見沈魚不做聲,也猜到了大概,又道:「要藥麼?在我房裏,先請進罷。」
沈魚不想竟然如此順利,當下也不多想,隨他穿過屏風,一心想服了藥後,便可在落雁面前扮多一陣君子。這葉決家中四處富麗堂皇,臥房卻少有的簡潔,擺佈卻十分奇怪。床在東北角落,椅子案檯在南,中間一大片空地,衹放了塊波斯地毯。房梁上垂下幾條紅繩,三三兩兩掛在一處,也不知有何用意。
沈魚見葉決一入房便擺弄那幾條紅繩,對取藥一事好似失憶了一般,又問道:「葉兄,請問藥粉在⋯⋯」葉決停了手,轉頭打斷他道:「這藥好生矜貴,你道是平常可服的麼?」沈魚心下不妙,道:「葉兄此話何解?」葉決也不看他,答道:「我本來請你來就是來助我的,當然是要用到你了,才與你藥。」
沈魚見他出爾反爾,忍住怒氣道:「你究竟要我助你甚麼?」葉決不答,嘴角卻露出一抹淫笑,挑起沈魚下巴,舔了舔他唇,悠悠道:「你今早未服藥。」他一邊說,一邊撫沈魚胸膛,又似笑非笑道:「算算時辰,你快病發了,是麼?」
沈魚衹望了望他,低頭咬唇不語。方才進門時候,也覺得胯間隱隱發熱,經葉決這麼一說,他越是羞恥,胯間那物便越是硬挺起來。正要轉身奪門而出,便想若他這副模樣教落雁見了,該如何解釋?出去是出不成的了,便衹好背水一戰。那沈魚越發難受,理智又開始土崩瓦解,望了望葉決臍下,便想葉決也同他雲雨過,雖然是瘦了些,可床技還算上乘,若這葉決真衹想以他洩慾,若不教落雁發現,亦不失為互惠互利。
正要豁出去上前獻身,葉決搶先一步,將沈魚攬入懷,一手同他寬衣,撫他身軀道:「咱家自從第一次弄你,便教你迷得神魂顛倒。世間竟有這般無瑕又渴求的肉體,害得我實在不捨得治好你。若你好了,便離了我,教我怎生捨得?」
那沈魚當是慾火焚身,依稀記得投靠這人,是要治病,要同落雁雙宿雙棲的,可此時興起了,又難以自拔,就似人餓了,必然飢不擇食,於是竟脫口而出道:「葉兄⋯⋯那⋯⋯那便莫治了⋯⋯快與我⋯⋯」葉決聽了,卻停了手,捧起沈魚臉龐,一臉寵愛的神情:「怎還這般見外?喚我景岷便可。」沈魚衹應了聲「景岷」,便急急的上前親他唇。
葉決卻忽然手上一用勁,將沈魚推倒在地,一把抓住他腰,又是一陣舔吮啃咬。那沈魚吃痛,卻教他摔得頭昏腦脹,起不了身,渾身又酥軟得難受,待葉決舔咬夠了,才望了望葉決,把他拉到身前,衹盼他撲上來。葉決明知沈魚渴求,卻不如他的意,冷笑一聲,甩開他手站起身,從腰帶裏抽出條小皮鞭兒,往他身上一頓招呼。
沈魚教他殺了個措手不及,冷不防教他一鞭抽到龜頭上,痛得他整個蜷縮起來,捂住腿間,輕哼了一聲,卻引誘得葉決更來了興致,舉起皮鞭,又是一頓狂風驟雨,把他衣衫都抽得支離破碎;但見他縮在地上,髮髻都散亂了,衹顧得喘息,抬頭望了望葉決,便又羞又怒的低下頭去。見沈魚一臉痛苦神情,就是不肯求饒,葉決也漸覺沒趣,便停了手,挑起他下巴道:「你還想要麼?」
沈魚這病情,不停藥猶自可,一旦中斷服藥,發病時更比過去難熬百倍,非要求人洩慾不可。葉決這般欲擒故縱,真教他難堪至極;明知如此屈辱,心中不忿,卻不住哀求道:「要⋯⋯要⋯⋯」葉決又從懷中摸出根黑帶子,蒙住他雙眼,笑道:「要麼?你要甚麼?」
不等沈魚答話,葉決便把兩個指頭兒,探進沈魚口裏,撩撥他舌頭,牽出一條口涎來,又解了自己褲子,把他口涎抹在自己那話兒上,上下弄得硬了,便把那物塞進沈魚口裏,見沈魚不願吮,便趁他張口喘氣,猛地插到他喉頭去,不顧他掙扎嗚咽,用力進出了十幾個來回。
沈魚滿面漲得通紅,眼看就要教他噎死了,突然一陣敲門聲,救了他一命。葉決正要喚小廝去開,聽得外頭在喚「師兄」,呢呢喃喃暗罵了一句,便丟下沈魚,起身整好衣衫,親自去開門。
衹見那落雁站在門口,氣喘吁吁,一見葉決出來,急問:「葉兄!請問我師兄在你處麼?」葉決頷首道:「咱家在同他針灸,煩請回房等候。」落雁這才舒一口氣,道:「好罷!我看他今晨面色不佳,想必是犯病了,勞煩葉兄照料!」那葉決淡淡道:「一定。」落雁探了探頭,聽不到沈魚聲音,衹好悻悻離開。葉決怕他折返,喚了幾個衹長他一兩歲的小廝,同他去院裏蹴鞠。
這邊廂葉決支走落雁,順手鎖了房門;那邊廂沈魚伏在地上,方才對話聽得一清二楚,見葉決若無其事的回來,一邊嗆咳,一邊怒罵:「你這禽獸!」
葉決卻不動怒,冷笑一聲,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,道:「你連禽獸都不如!那落雁頂多十二三歲,你居然下得了手!」不等沈魚辯解,又道:「我知他不是你師弟,你隨身帶個小孩兒,難道不是用來洩慾的麼?你還告他你有心疾,果真是個偽君子!」
那沈魚教他扇得頭昏眼花,癱倒在地,迷糊間衹聽那葉決道:「那你願做幾個時辰的常人,還是做一世的淫蟲?」那沈魚眼前一片漆黑,體內慾火熊熊,痛苦萬分,衹好反反復復哀求道:「快來弄我⋯⋯快⋯⋯」
葉決笑道:「好罷。」趁沈魚神志不清,喚來兩個高大男子,將沈魚雙手綁到樑上那兩條紅繩處,叫他跪在地上,又道:「我本想請你過來玩樂的,不想你竟自己送上門。」便喚那兩個男子好好招呼他,自己坐到旁邊椅上,解開褲帶,一邊自瀆一邊觀賞。
衹見那兩個男子年紀不大,生得卻孔武有力,一聽葉決命令,便將那沈魚一頓蹂躪。一個跪到沈魚身後,把那話兒塞到他股間摩擦,又咬他後頸耳垂,一手摸到前面掐他乳頭;另一人側臥在他跟前,掐住他那話,忽輕忽重的又吮又咬。那兩人動作粗暴,痛得他不住掙扎,卻又爽得求饒不斷。
身後那人磨利了劍,扇了一把沈魚翹臀,掰開就用力深入。沈魚空虛了許久,突然被他狠狠充滿,舒爽得呻吟出聲;那人聽他聲音,更是得寸進尺,撞得他屁股響聲不斷。前面那人也不遑多讓,把那簫吹得十分熟練,時而輕攏慢撚,時而雨急風驟,沈魚根本無力招架,既看不見,又動不得,衹好任其擺佈,口中淫聲斷斷續續,看得人也慾火燒身,真有弄死他的衝動。
葉決見差不多火候,過去抓起沈魚頭髮,將那硬物直塞進他口裏,又弄得沈魚一陣嗚咽。葉決這次毫不手軟,掐住他下顎,深深送入,直到他肯乖乖含住為止。
沈魚教他三個弄得頭昏腦脹,將要窒息時候,一陣莫名快意洶湧而至,從腿間直衝天靈蓋,將他整個淹沒,仰著頭卻叫不出聲,幾乎昏死過去。見那沈魚洩了,那兩個男子才站起來,同葉決三人對著他勒了一通罐兒,精兒濺了他一臉,方才罷休。
葉決遣走那兩個男子,見沈魚還未緩過來,軟軟的掛在紅繩上,便同他鬆綁,解了他眼帶,親自同他擦臉擦身;又扶他坐到床上,見他衣衫破爛,便取來一套自己的,親自同他穿戴,柔聲道:「等等就把藥送你房裏,回去好好休息罷。」
沈魚漸漸喘順了氣,見葉決面上難掩滿足,衹想教他百般玩弄,不過是為了他這一句,衹覺羞恥至極,低頭咬了咬唇,才道:「多謝景岷。」
回房不見落雁,沈魚暗自舒了口氣,見剛好有個小廝走過,便使他去燒熱水,收拾了乾淨衣服,洗浴去也。
漱口了幾十遍,身上搓得渾身發紅,衹覺越洗越髒,乾脆連頭髮也一併洗了,渾身皂角混了茯苓的味兒,仍依稀聞到腥臭,教那沈魚越想越恨,甚至對葉決起了殺心。
雖然他曉得葉決身手不差,不過以自己武功修為,殺葉決簡直是易如反掌。可病情如何是好?落雁又如何是好?左思右想,皆是死路一條,教他幾乎哭將出來。
突然屏風後有個聲音,沈魚一躍起身,隨手往腰間裹了件衫,到門口一看,空無一人,地上落了個荷包,卻是落雁隨身之物。沈魚心下稍一沈吟,拾起荷包,穿戴妥當,若無其事的回房去也。眼見紙包不住火,沈魚到底作何打算?且聽下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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