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濠鏡春華》第二回 西子宮中獻藝 東堂巷裏行兇
- 蓮生

- Jun 7, 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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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dated: Mar 3, 2021
若問東京那家相公堂子,全是百裏挑一的美人,必是那東堂無誤。莫看此地名兒普通,其實是禾稈蓋珍珠,裏頭的相公個個二八年華,直如晨露滋潤的花兒,嬌豔欲滴,我見猶憐。可摘花兒的價錢,自不是普通人能消受。出入東堂的,全是非富則貴,更有流連溫柔鄉者,衣冠楚楚的進去,赤條條的出來。連不好男色的,怕自己未去過東堂教人笑話,也是三三兩兩,去同相公飲酒食肉,玩得熟絡,才開始撫琴吹簫,不亦樂乎。
這日東堂來個怪客,衹見他身著粗布衫,背著把五弦阮,正是那沈魚。那龜公見他是個洋人,衣著又寒酸,倒是那阮似乎值點兒錢,看著也不像玩得起的,便有意怠慢他,見他進門,也不問好。
那沈魚也不介懷,逕自去那名牌兒前,衹見總共五排牌子,頂上一個行首,獨佔一排,僅次行首四人,又佔一排,以下三排各七人,排次越往下,便越是些過了嬌嫩年紀,但是風韻猶存的。但見往上的三行,牌子都反過來了,衹是最下面兩排的相公,還大多未去接客。
這沈魚倒是慶幸,倒不是因為省了銀子,而是那十四五歲的,腰桿子軟,那物事還是根嫩芽兒,經不起折磨;倒是年長些的,有了喉結鬍鬚,那話兒也有了衝動,在這地兒,衹有客人弄他,他卻總不得發洩,長年累月的,那物事必定渴求得很。
這般定下了,便問那龜公:「你這兒年歲最大的是那個?」那龜公一指最後一排道:「是靈玉,快十九了。」沈魚頷首道:「那勞煩準備一間上房。」見那龜公有些猶豫,沈魚掏出張十兩的交子,與那龜公。
那龜公一見錢,頓時笑逐顏開,慶幸沒趕他出去,急喚來兩個相公,將沈魚迎上樓。其中一人要同沈魚背阮,沈魚卻婉拒了,說離了這阮,比赤條條的逛街還失禮,於是三人皆笑。
來到房裏,那兩個見他一人在等,怕怠慢了,便要留下陪他。那沈魚又拒絕了,各賞了些錢,打發走了,獨個兒坐到榻上, 開了那酒,聞得醇香撲鼻,卻無心品嘗。原來方才進東堂之時,那物事又發硬發脹,害得他整個都熱起來。沈魚又有要事,一整天未能服藥,眼睜睜的看著那話越撐越高,頂起那衣服前擺,衹好一邊等,一邊隔著衣物撫那物事。這可是何因由?沈魚又有何事,居然忍得了一整日?
正所謂:十年寒窗無人問,一夜成名天下知。今日是四月二十三日,正是袞王趙檉十二歲生日。這趙檉雖年少,宮裏的聲色犬馬見識多了,也隨著涉獵起來。他最喜聽曲,卻衹愛聽獨奏,浮笙便選了三十個最好的樂師,入宮同他做生日,自己卻藉故不去。
那一行進了宮,趙檉卻偏偏叫他們逐個奏曲。這班樂師平日合作慣了,突然來這麼一著,都覺不夠火候,就似炒菜,必是把食材炒成一碟才美味,如今蔥歸蔥,薑歸薑的,那裏好吃?於是那趙檉悶悶不樂的,不等逐個聽完,便要遣他們走。
正是此時,上次遞紙條與沈魚那女樂師,便對趙檉說,殿下有所不知,最好的還不在他們中間,要說八詠樓裏的佼佼者,必是那沈魚無誤,可惜他已被逐出師門,如今衣食都成問題。那趙檉二話不說,立即命人召沈魚入宮,又賞了那一行樂師,送其出宮。那邊廂沈魚早有準備,弄了套像樣的行頭,又把那阮細細調了一番,臨行覺得胯間熱了,怕進了宮教人發現,便又弄了一番。
話又說來,自打他同浮笙一戰被逐出師門後,藥物遺在那屋子裏,連處方都在浮笙手上。換言之,這三年來,那沈魚沒了救命草,衹仗著凱爾同他瀉火。凱爾每助他一回,他便更自責一分。久而久之,那沈魚越發羞恥,卻又難以自控,衹道病情藥石無靈,此生都要沈淪下去,連常人都做不得,還怎去鋤強扶弱?可一聽到要入宮,直是把患病之事拋到九霄雲外,不然若教趙檉發現他身患此等奇疾,教他如何抬起頭做人?一接到宮裏傳召,沈魚便整裝出發,一路意氣風發不提。
趙檉本就對沈魚寄予厚望,聽他到了,居然親自在宴廳前等候,見是個洋人,背著張五弦阮,甚是驚奇。
那沈魚下了車,見那二皇子已在等了,衹道自己來遲,急急下跪請罪:「小民遲到,勞煩殿下等候,請殿下恕罪!」趙檉應道:「你抬頭看我罷,不必拘泥。」沈魚才敢看他容貌,衹覺不愧是養尊處優的皇子,真是個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兒。那沈魚想盯著他看甚是無禮,衹好又低下頭去。
兩個一前一後進了廳中,賓客已來齊了。衹見靠墻處一個舞臺,前面便是四張大桌,擺得竟有幾分似勾欄。衹是桌上的山珍海味,卻是勾欄裏不曾有的。沈魚倒不是第一回進宮獻藝了,但獨自前來,還是第一次,那三千寵愛在一身的感覺,實是無可比擬,一時竟有些飄飄然。
沈魚逐桌行禮問安,趙檉便喚他坐到臺上,獨奏一曲。沈魚果然不負眾望,一曲行雲流水,一氣呵成,時而慷慨激昂,時而梨花帶雨,教那趙檉如癡如醉。曲止,那沈魚技驚四座,頓時博得滿堂喝彩。趙檉一臉敬佩,想再與他賞錢,又覺玷污了他才華,便要留他晚飯,又請沈魚同他一桌。沈魚衹覺胯間都火熱呼之欲出,也忍了好一陣了,便託病告辭。
趙檉見他面色潮紅,氣息急促,便要喚醫官來同他看,沈魚衹道是舊病,有些頭痛心悸,回家休息便可。趙檉見他模樣,真是西子捧心,頓起憐惜之情,便親自送他出宮,又賞了他三千兩,幾匹絲綢絹帛,一一命人搬上車去。那沈魚卻說,自己是來同趙檉做生日的,如今卻要趙檉贈物,當是消受不起。
那趙檉聽這一席話,更難掩心中喜愛,軟綿綿的小手握住他手,踮腳親了他臉,喚他安心養病,目送他出宮去。
這沈魚一上車,長舒了一口氣,連忙摸進襠中弄了一通,爽了一陣,卻覺不夠,路過那東堂,忽然便計由心生,正要喚車夫停車,卻想這車夫是趙檉的人,馬也是趙檉的馬,若他曉得自己半路去了相公堂子玩樂,還如何教他敬重?便叫車夫送他回家,先休息一會兒,晚上換了衣服再出門,便到了這兒來。
那沈魚半臥在榻上,想起那二皇子,悄悄的意淫一會兒,突然如夢初醒般,扇了自己耳光,飲盡了杯中酒。又等了一陣,已禁不住慾火,掏出那話兒已是硬的,便握著來回弄。過了一陣,慾火更旺,想弄後庭,又覺狀甚不雅,衹好等靈玉來。
這時那龜公敲門,說靈玉來了,那沈魚立即裝作正襟危坐,清了清嗓子,斟了杯酒小酌。衹見那相公一襲秋香色羅裙,披著件櫻色小衫,梳著婦人的高髻,綁了根紅髮帶兒,一身的脂粉氣,相貌倒還算清秀可人。
沈魚見那相公,一副陽剛不足,陰柔有餘的模樣,雖然已料到了,但仍難掩失望。卻又想古語有云:既來之,則安之。錢都付了,何不盡興?
衹見那相公見沈魚心不在焉,衹道是自己遲到害他不高興,便學著婦人樣兒,道了萬福,又道:「有勞官人久等,當是招呼不週。」沈魚卻悠悠道:「無事,值得。」二人皆展顏微笑。
那沈魚腿間難受得緊,卻不想這麼快就水到渠成,便請靈玉坐到他身旁,同他拉起家常。方才又聽得他官話裏夾著廣東腔,乾脆用廣東話問:「靈玉也是廣東人麼?」靈玉聽到鄉音,又驚又喜,用白話答:「奴家是廣州人。」話間又羞羞答答的抬頭望,但見那沈魚高鼻深目,黑髮綠瞳,卻說得一口地道的廣東話,莫名覺得親切,便好奇問道:「官人可是濠鏡的西洋客商?白話說得真是地道。」
沈魚笑道:「我那是甚麼西洋客商,一個樂人而已。我在廣東長大,當然講白話。」見那靈玉似懂非懂,沈魚又道:「二十幾年前,我父母到濠鏡經商,不幸遭了船難,衹有我一個生還,幸好被我師父救起,帶回端州。」
話間,沈魚便攬他入懷,有意無意的摸他腿根,卻不去碰他那話。靈玉端起杯子,與沈魚啜了點酒,又問:「原來如此。還未請教官人大名。」沈魚道:「叫我沈魚便是。」又問道:「靈玉今年多大歲數?」靈玉道:「下個月十九。」沈魚笑道:「那該長成了罷?」靈玉頓了頓,才道:「官人此話何解?」
那沈魚又飲了一口酒,才幽幽道:「風塵之地,身不由己。可憐你們這些情竇初開的人兒,那話兒正是萌芽時候,卻不得發洩。」靈玉不知是計,順著他話兒點點頭,便是一聲輕嘆。沈魚會心一笑,便順水推舟道:「靈玉想不想弄一回男人?」靈玉但覺有異,急道:「官人你想做甚?」
說時遲那時快,趁靈玉未反應過來,沈魚一把摸進他衣裏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了他褲子,一手攬緊他腰,一手握住他那物事,便往口裏送去。那靈玉也不是第一次行房了,本該是暢快的,此時卻嚇得不輕,正要掙扎,卻教那人死死按住,口中吞吐得更快,弄得他投降為止。
吮了一陣,那沈魚口裏滿是少年人的味兒,見他都硬得差不多了,才鬆開口,抱他坐起,自己躺在榻上,分開腿兒:「來罷,快來弄我。」
那靈玉明明已興起了,卻衹怯生生的望著沈魚,久久不敢動彈。沈魚便道:「怎的,你害怕了?」
靈玉委屈得滿眼是淚,突然跪倒哭道:「官人⋯⋯奴家實在不敢冒犯⋯⋯」那沈魚著實難受得緊,看他梨花帶雨,脾氣也發不起來,衹好故伎重施,把那靈玉抱到榻上,同他拭淚,柔聲道:「美人兒莫怕,你看這東堂客似雲來,無非是圖個滿足。咱家如今想被你幹,那你可否滿足我?」
靈玉還是不敢靠近,坐得遠遠的,猶猶豫豫的道:「這樣⋯⋯不合情理罷⋯⋯」沈魚道:「你弄得我爽快,我便多賞你錢,你還顧忌甚麼?」靈玉見沈魚聲色俱厲,便又哭道:「官人!求你放過奴家!」
那沈魚見他死活不肯就範,也漸生了火氣,把那靈玉按在身下,死死掐住他脖子,怒道:「你怎如此犯賤?咱家曉得你平日教人欺負多了,慣了任人宰割,如今有個翻身的機會,你為何不珍惜?」
靈玉臂力遠不及沈魚,教他掐得喘不過氣,滿臉都漲紅了,衹好連連點頭應允。沈魚這才肯放手,抱住靈玉,用力親了他唇,又彎下身子去親他那話,然後伏在榻上,翹起屁股,兩個指頭撐開那後庭,令他快些進入。
靈玉見他執意如此,也不知他安的什麼心,又怕他發起火來傷了自己,便咬咬牙,把那話又弄得硬了些,按住他腰便猛插進去。那沈魚頓時渾身舒暢,夾緊了那話兒,又喚他動得快些。靈玉又依言使足了勁兒,報仇一般狠狠撞去;但見他越是用勁,身下那人叫喚得越是享受,也就更顧不得禮數,積壓了許久的怨氣和慾望,都發洩在沈魚身上。
那沈魚爽得渾身發顫,似被他弄得懵了,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單,叫喚得抑揚頓挫,衹嘆少年人的爆發力果然與眾不同,頓時少了幾分陰柔,多了幾分獸性,雖然遠遠不及浮笙當年,卻真教他好生意外。
沈魚任由靈玉在他體內衝撞,自己又抓住那話來弄,這般雙管齊下,很快便洩了,精兒都濺在被單上。靈玉還不罷休,抓住他腰往自己腰間按去,過了好一會兒,才抽將出來,方才心滿意足。
那兩個累得倒在榻上,休息了一會兒,靈玉便起身同沈魚收拾乾淨。沈魚躺了一陣子,衹想總算雲雨了一回,解了燃眉之急,便起身穿衣。靈玉見之,便要伺候他穿衣,無意中瞥見倚在床邊那阮,驚喜道:「官人你習阮?」沈魚頷首之。靈玉便道:「奴家也在習阮,衹是技藝不精,不知可請官人指教?」便要回房取阮。沈魚允了,說在這兒等他。
那靈玉一出門,沈魚便見窗外一道黑影飛過,掠過靈玉身邊去。沈魚衹覺不妙,急急跑出門口,靈玉卻已伏在走廊,頸上一道口子,流了一地的血。沈魚又驚又怒,顧不得週圍的人嚇得三魂不見七魄,立馬便往前探他脈息,卻見他已氣絕。
此時那龜公聞聲趕來,見得眼前景象,衹道沈魚殺了人,便要去報官抓他。那沈魚理直氣壯道:「你衹管報!咱家光明磊落,不是我殺的人。」又低頭望望方才同房的人兒,如今已成了一具死屍,衹好一聲長嘆,低頭親了他臉頰,又脫了衫子,蓋在他身上,與那龜公十兩,便背著那阮,拂袖而去。究竟後事如何?且聽下回分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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