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濠鏡春華》第十三回 盼新人寄雨圓夢 思舊愛睹物傷情
- 蓮生

- Jun 7, 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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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dated: Mar 10, 2021
不知不覺,又是三年光景。這三年來,沈魚病情每況愈下,同他醫病的相公輾轉換了近百人。他亦定期請真的郎中來,檢查有否暗病,如此小心翼翼,用心良苦,衹為有一日,可以與落雁共赴巫山,以後便衹守著他一人,再不碰旁人絲毫。
而另一邊廂,落雁已是二八年華,生得柳眉杏目,粉面朱唇,十足是個豆蔻少女。雖然貌相陰柔,內裏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,每日同沈魚朝夕相對,想入非非亦是常情。
一日夜晚,沈魚等落雁洗浴,便收拾屋子去,不覺碰跌了案頭那書,裏頭夾著一疊紙,盡數散落地上。沈魚拾起一看,竟全是春畫,數來竟有十一二張,衹見畫中兩個漢子,衣衫不整,相依亭臺樓閣,或站或坐,肆意歡娛,好不陶醉。
沈魚翻罷春畫,正覺得出奇,落雁是從那裏得來?莫非是他自個兒畫的?正狐疑間,瞥見畫中一角,居然還有落款,果然是落雁手筆,難怪他素來貪玩,這段日子居然轉了性子,日日伏案,大門不出,原來在炮製這玩意兒。話也說來,這落雁別的學不好,他爹作畫的本事,倒學了六七成。
正是此時,落雁一臉愜意的入房,赫見沈魚手中春畫,頓時羞得滿臉飛紅,支吾道:「師兄⋯⋯我⋯⋯」沈魚看他慌慌張張,也停了手,同他四目相視。
衹見那落雁面上稚氣未脫,臉頰兒掛著水珠兒,薄衫下肌膚若隱若現,衣上教頭髮打濕了幾處,薄紗貼到胸前,狀甚誘人,恨不得立馬大戰幾十個回合,卻若無其事的收拾妥當,淡淡道:「我都曉得,咱家年少時也畫過。」殊不知那落雁飛奔過來,撲到他懷裏嬌聲道:「師兄!」
眼見這小王爺投懷送抱,暖烘烘的身子貼上來,害得沈魚立馬興頭兒上來,卻不敢同落雁道明。苦了他等了三年有餘,朝思暮想同落雁做些實在的事,但如今落雁就在懷裏,他卻下不了手,生怕玷污了這可人兒,衹好忍住心頭躁動,柔聲道:「雁兒,快安歇了,咱家奏阮你聽。」落雁卻似乎不願,撇了撇嘴兒,似是怨他不解風情。
落雁這副神情,教沈魚心兒都化了,若此時落雁求他去摘星撈月,他亦照做不誤,便安撫道:「好罷,那雁兒想做甚麼?」落雁道:「咱家不慎弄濕了頭髮,師兄幫我抹乾可好?」
沈魚允了,教他坐到鏡前,取了塊巾子細細抹之,指間縷縷青絲,教他實在愛不釋手。又看鏡中那小王爺,雖然離宮多年,眉宇間仍不失貴氣;相比之下,自己一個佛郎機夷,怎配得上堂堂天子血脈?雖然他一句佛郎機話不懂,但多年耳濡目染,深知無論相貌說話,始終華夷有別,如今二人肌膚相近,內裏卻隔閡尚存,即便心裏歡喜,依然不敢高攀。這般思量,箇中愁緒,化作一聲輕嘆。
落雁卻忽然問道:「師兄先前有心上人麼?」沈魚一怔,良久才道:「有過。」落雁又問:「後來怎的離了?」沈魚淡淡道:「咱家待他不薄,他卻衹把我當玩物,我便橫下心離了他。」落雁恨恨道:「師兄既患心疾,他還待你如斯!」沈魚嘆道:「過去的事就罷了。當時心如死灰,如今還不是好端端的。」
落雁聽罷,轉身望向沈魚,見他言語間輕描淡寫,面上卻難掩無奈悲愴,衹好學著平日沈魚安撫他的語氣柔聲道:「師兄⋯⋯」正要好言慰之,又想講多無謂,倒不如換個法子安撫他,便捧起他臉,往他唇上猛親下去。
落雁此舉,卻嚇得沈魚不輕,可與其說他措手不及,倒不如說是受寵若驚。他兩人同床共枕三年之久,即便沈魚病發,慾火燒身之際,亦不敢越雷池半步。此刻情難自已,卻生怕落雁嫌棄他,遲遲按兵不動,直到落雁搶佔先機,才覺自己多慮。這般開了個頭,便一發不可收拾,沈魚乾脆反客為主,攬住落雁深深吻之。
落雁畢竟未經人事,不一會兒便親得暈乎乎的,沈魚便鬆口由他喘息,順勢同他解了褲帶,衹見那玉莖兒迫不及待的跳將出來,比當年初見粗壯了許多,心頭更是喜愛,禁不住舔了舔,又抬頭望望落雁。
衹見落雁那小臉兒上滿是情慾,眼見私處暴露人前,不禁掠過一絲羞澀,輕道:「師⋯⋯師兄⋯⋯」沈魚又親了親他那話兒,柔聲問:「雁兒怎麼了?」落雁低喘道:「咱家⋯⋯還未曾見過師兄這副模樣⋯⋯」沈魚道:「雁兒不歡喜?」落雁嬌嗔道:「咱家⋯⋯怎敢嫌棄師兄,疼惜還來不及哩!」沈魚聽罷,乾脆一把抱他上床,引他一陣歡笑。
沈魚放下帳子,由得落雁倚著床頭坐,伏到他腿間去,握住他那話兒,上上下下,來來回回,真個是愛不釋手;見那落雁閉目仰面,不時幾聲輕吟,更是弄得起勁,乾脆整根滑入喉中,那落雁渾身一顫,不自禁叫喚出聲,一時忘了插在沈魚口裏,忍不住挺腰抽送,不慎用力過甚,害得沈魚急急退出來,捂口欲嘔。
落雁驚得急忙同他拍背,賠罪道:「師兄可無恙?」沈魚連連道「無事」,卻伏在床沿乾嘔,好久才緩過來。落雁見此,卻不做聲,解掉沈魚褲帶,見那話兒翹首而立,知他忍了許久,輕道:「真委屈了師兄。」便把沈魚那話兒塞進口中。
雖然未品過簫,但同為男子,怎麼弄才暢快,他倒是心知肚明;苦了他一張櫻桃小嘴兒,塞了根碩大的玩意兒,才吮了幾回,便受不住了,扯掉沈魚褲子,迫不及待的壓到他身上,橫衝直撞一頓,卻找不著門道。
沈魚調笑道:「雁兒忒地猴急!」便著他停下,叫他貼近自己腿根兒處,握住他那物事沒入穴內,夾得緊了,便使落雁擺腰。那落雁起初緩緩出入,見沈魚忍住叫喚,漸漸用勁撞他臀兒,非要弄得他求饒為止。
此時窗外夜雨淋漓,沈魚仗著雨聲遮掩,便放肆起來,使勁兒夾著落雁那物引他用力,爽得叫喚此起彼伏。落雁聞之,更是賣力,氣喘吁吁,小臉兒漲得通紅。沈魚生怕他累著,又害得頭痛,便喚他放緩,叫他伏在自己胸前,便抱住那小身板兒,才教他擺腰,也隨著他節律,一張一弛的迎合。
落雁那物事不算粗,卻頂得恰到好處,舒坦而不覺痛。一路並無驚濤駭浪,卻如泛舟湖上,快意悄然而至,悄然而退,正要消弭,又是一陣酥軟。
落雁雖生得嬌小,花樣兒也不多,但三分床技,七分情意,難得沈魚對他情根深種,即便病情漸重,醫不好那又何妨?衹要再不必遮遮掩掩,就此坦誠相對,也便心滿意足,當年同浮笙種種,早拋到九霄雲外。
自打沈魚同落雁米已成炊,即便無藥可服,每日弄個一兩回,再病發才請五姑娘,亦夠應付平日之用。反觀恭州那頭,浮笙藥方在手,衹怕已無用武之地。自打他同若曉米已成炊,兩個相敬如賓,日日出雙入對,真個羨煞旁人,卻衹有浮笙曉得,他兩個實是貌合神離。每每同若曉行房,心中卻滿是沈魚,更有甚時,夢到那沈魚跨在他腰間,一臉渴求的喚他名兒,他正要應聲「師兄」,才驚覺好夢成空。於是久久夜不能寐,加上心中鬱悶,又要作病。
若曉見他心事重重,日漸憔悴,急急問他緣由。浮笙正是等他問起,便將尋人之事和盤托出,還說這事兒是個心結,一日未尋到沈魚,一日都難以安寢。若曉又問道:「你要尋他做甚?」那浮笙恨恨道:「咱家是他債主。他欠我許多東西,咱家得一一討回來。」
那若曉聽得似懂非懂,衹道是沈魚欠他錢物不還,才害他當年流落街頭,餓倒在自家門前,二話不說,即刻應承為他打聽。浮笙趕緊道謝,見若曉喜滋滋的蹭過來摸進衣裏,卻不想同他糾纏,趕忙作勢咳了幾聲,支走若曉之後,從衣櫃裏摸出沈魚那褻褲,又嗅又親,滿手餘香。
如今沈魚尋得個好歸宿,倒是浮笙陷入兩難,這頭有名無實,那頭藕斷絲連,究竟他該如何抉擇?且聽下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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