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濠鏡春華》第四回 落魄伶人逢伯樂 癡心皇子會情郎(上)
- 蓮生

- Jun 7, 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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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dated: Mar 3, 2021
回說那浮笙當日沒有進宮演出,卻是另有因由。他本來打算趁此機會,同沈魚算舊帳的,結果趙檉不喜歡教坊的演奏,硬是全趕了出來,待浮笙部署妥當,沈魚已上了進宮的牛車。
浮笙見一計不成,又生一計,便若無其事的買了酒肉回家,等夜幕降臨才出門,卻恰好見沈魚也出門了,便一路尾隨之,直到見他進了東堂。浮笙倒是好奇,沈魚何時喜歡嫖相公了?便到窗外窺視。卻見那沈魚威逼利誘,非要那相公幹他,浮笙妒火中燒,氣不打一處來。當年沈魚教他百般玩弄,他還覺得理所當然,如今看見別人褻瀆他的師兄,竟然有被冒犯之感;於是忍著怒氣,看他兩個巫山雲雨罷,才殺了靈玉解恨。
那浮笙見了血,怒氣漸消,自知犯了大錯,雖然沈魚同他頂了罪名,可總會東窗事發,便連夜離開東京,一時也想不出去那裏,衹想著越遠越好。
一路奔走了三四個月,縱使浮笙為了省錢,兩日食一個炊餅兒,盤纏總會用盡的。他也無別的財物可變賣,除了他師父贈他的洞簫。他想以後也用不著了,加上又餓得夠嗆,便橫下一條心,典當了那洞簫,隨身衹剩那把被靈玉的血開過光的匕首,換了好些飯錢,便繼續上路。
浮笙徒步西行,渴了飲些河水溪水,餓了便吃帶了幾日的炊餅兒,便想這般入不敷出,終究不是長久之計;又想自己孔武有力,耕田收割的活兒自然不在話下,便想找些活兒來做。
偏偏他路過的都是小鎮,鎮裏人見他是外地人,又不似善類,也心存隔閡,浮笙問了好幾家鋪子,都不肯請他做工。那浮笙也是心高氣傲之人,如今虎落平陽,甚是不忿,不做就罷了,又流浪了好些日子,輾轉到了恭州。
終於進了個像樣的大城,那浮笙興奮之餘,也餓得渾身無力,人生地不熟的,衹好隨著進城的人走。一路走到內城,已是頭昏眼花,搖搖欲墜,衹想就是昏過去,也得找個大戶人家的門口,總不能倒在賣肉買菜攤前罷?又蹣跚的走了幾條街,頭都無力抬起來了,衹見路旁一處梯級,延伸到門前的一對石獅之間,似是顯赫人家,抬頭一望匾額,上書「昊天標行」,腿兒一軟,眼前一黑,昏倒過去。
東京城裏,這日風和日麗,天朗氣清,不算太熱,也不算太冷,十分舒服。沈魚也不是未見過天氣好的東京,可今日同凱爾走在街上,卻格外的神清氣爽。兩個特意早早出門,在路旁茶肆用過小食,便徒步走向城東的醉仙樓。
這醉仙樓是出了名的貴價,若不是葉大少買單,凱爾才不會選那地兒。兩人優哉游哉的,走了一個多時辰,到了醉仙樓門前。環視不見葉決,卻迎面走來個白淨的少年,道:「少爺已在廂房等候。」
沈魚未見過葉決,衹聽說他是個富家子弟,究竟富到何種程度,看他的下人便可見一斑。衹見那小廝著件水紅的蠶絲衫子,外罩一件青色羅褙子,裏頭的紅衣若隱若現;下身穿了條素緞褲子,腳蹬一雙紅綢鞋,隨著腳步,便似花瓣兒印在地上。沈魚看他進酒樓的背影,衣衫在他身上,好似若即若離,害得沈魚生了扒光他的念頭,那葉少爺的心思便不難理解了。
兩個隨那小廝上二樓廂房,又有兩個小廝站在房前,見他們來了,便一左一右的開門。衹見那廂房比凱爾家的正廳還大,座向東南,兩面通風,當真是賓至如歸,若不是要花血本,來了還真不捨得走。但見圓桌上擺了四五個蓋著蓋兒的碗碟,還有兩個酒壺,桌前坐著個二十出頭的漢子,身形瘦削,卻穿得雍容華貴,似要被布淹沒了一般,正是那葉家大少葉決。
葉決是家中獨子,從小爭強好勝,鄰里的小孩子幾乎同他打了個遍。後來他年長了些,接手家業,卻不行醫,倒是做起賣藥的行當。雖然年紀輕輕便富甲一方,可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歲,又好鬥毆,仗著家中富有,朝中又有靠山,江湖上得罪的人不在少數,家門被尋仇的砍得傷痕累累,妻兒都不敢同他住。
葉決獨個兒寂寞了,便到處尋花問柳,男女不拘,這會兒來東京,正是要去東堂遊玩的,結果聽說那兒出了人命,已歇業近半月,更覺沒趣,若不是凱爾約他出來,他早就回杭州了。
葉決見他兩個進來,便站起來作揖,又同沈魚道:「在下葉決,字景岷,久仰沈魚兄大名。」沈魚見他站起身來,既高且瘦,雙眸目光如炬,似要把人盯出火來,一看便知絕非善類,今次請自己來,肯定求的不是好事兒,便作揖道:「不敢當。」葉決笑道:「沈魚兄就莫謙虛了。」便請兩人就座,又喚方才帶路的小廝,把桌上菜餚的蓋兒逐個揭了。
凱爾自小食齋,還怕葉決點了一桌的肉,卻見近半是齋菜,色香味全,比起葷菜當仁不讓。葉決同他們斟酒,又先敬一杯,那兩個也各自敬了。葉決便請他兩個起筷,又同他們夾菜。那凱爾照吃不誤,老實不客氣。沈魚見此,謝過葉決,便起筷之。
沈魚同凱爾平日做夢都沒想過來醉仙樓,此時難得嚐到珍饈,都不大想談話,各自不做聲的享用。倒是那葉決耐不住沈默,先開口道:「聽說沈魚兄武功了得,卻一直懷才不遇,當真可惜。」沈魚忙掩口,把美食吞下肚,才笑道:「葉兄過獎,咱家練武衹是喜好,平日多是去瓦子賣藝為生。」
沈魚話音剛落,才想起桑家瓦子裏,早無他的立足之地了,頓覺失言,又收不回話兒,尷尬得緊。一時房裏沈默,衹聽見凱爾在嚼菜根。那凱爾見靜得可怕,也連忙吞了下去,同他兩個添酒。
那葉決拿起酒杯,啜了一口,不緊不慢道:「可你被教坊除名了,瓦子也混不下去,不是麼?」不等沈魚應他,又道:「其實咱家已注意了你三年有餘。」沈魚停了筷,奇道:「哦?」
葉決悠悠道:「三年前你同浮笙決戰,明明是你佔上風的,偏是那浮笙陰險,害你受傷落敗,這事兒早就傳遍江湖,好多人都替你惋惜哩。」沈魚頓了頓,才道:「承蒙葉兄錯愛。」那葉決話鋒一轉,忽又道:「你和凱爾兩人兒時是師兄弟罷?分別了將近十年,可有敘舊?」
葉決見凱爾忙著風捲殘雲,便對沈魚道:「凱爾之前一直隨家母學醫,後來家母病逝,他便出師去行醫了,豈料第一個醫的便是你。幸好那浮笙沒下重手,不然咱家的藥材,還不一定救得回哩。」
沈魚聽之,想雖然這葉決看似來者不善,可若不是他出手相助,恐怕便再不能奏阮,更無緣結識趙檉。他一想起趙檉,心中一陣漣漪,站起身抱拳道:「多謝葉兄知遇之恩。」
葉決請他坐下,又道:「咱家聽說你還有別的隱疾?」沈魚望望凱爾,見他默許的神情,也想這葉決是來救他的,不如和盤托出,於是便頷首道:「實不相瞞,在下教這怪病纏身多年,深以為恥。」葉決似等著他這句一般,聽之淡然一笑:「沈魚兄言重。你助我生意,我同你醫病,一家便宜兩家著。如何?放心,我葉家是正經人家,不做傷天害理之事。」
沈魚又驚又喜,驚的是葉決輕描淡寫的神態,喜的是他居然這般輕易就答應了。這般你情我愿,便一拍即合,沈魚也沒問他是什麼生意,要幫些什麼忙,便道:「在所不辭。」
葉決聞之大喜:「好!」又端起酒杯道:「咱家先敬沈魚兄一杯。」沈魚也回敬葉決,兩個一飲而盡。凱爾見他兩個皆大歡喜,怕自己被遺忘了,也放下碗筷,敬了葉決和沈魚。那沈魚難掩喜色,又一連飲了好幾杯,葉決也連連同他夾菜。
那三人風捲殘雲,相當於沈魚幾個月工錢的酒菜,便在一個時辰內教他三人一掃而空。沈魚不知是興奮還是醉了,一臉意猶未盡,又舉杯道:「葉兄大恩,在下無以為報!」便仰頭飲盡。葉決衹淺淺笑道:「不必言謝,咱們各取所需而已。」
三人酒足飯飽,葉決命手下先送凱爾回去,便要帶沈魚回葉府取藥。那兩個上了車,並排而坐。平日這車衹載一人,如今又多一人,看著頗為擁擠。那車行了一陣,過了擾攘的集市,到了稍靜些的內街裏。
那葉決飽暖思淫慾,想藉著酒勁兒逗沈魚,卻見他方才還春風滿面,忽然就不說話了。葉決便轉頭望,見他面上似有難色,低頭咬唇,眉頭緊皺,便問:「沈魚兄,怎麼了?」沈魚沈默了一陣,深吸一口氣,才道:「無事。」他不開口猶自可,一開口說話,聲線軟綿綿的,既無助,又誘人。
葉決猜他是發病了,也聽凱爾說過他發病的情形,雖說自己有家傳藥方,卻想百聞不如一見,便不作聲的假裝不知,裝模作樣的掰指甲。
過了一陣,衹聽得耳畔喘聲漸重,葉決偷偷瞄了瞄沈魚腿間,卻見他不安分的在襠間揉來揉去。這葉決總不是柳下惠,見沈魚泥足深陷,怎可見死不救?便試探著問道:「沈魚兄犯病了麼?」
沈魚不作聲,咬著唇點了點頭。葉決又問:「這是多久的事情了?怎麼弄的?」沈魚本不想答的,可若不和盤托出,他怎麼同自己治?便沈吟了一下,才道:「四年前,我練武的時候不慎跌倒,傷了骶骨,從此⋯⋯」葉決打斷他道:「每日要多少回?」沈魚喘息道:「少則一兩回,難受起來時候,五回也試過。」
葉決聽了忽地失笑:「居然也有人可以滿足你。」沈魚臉一紅,想起那浮笙,卻又狠狠的握緊拳頭;可身子不聽使喚,一想起少時雲雨情景,渾身更是熱將起來。
葉決見此,也把持不住了,一把抱住他便親他唇,又伸手抓他襠間去。沈魚又羞又怒,身子渴求,卻不想教他碰,急得用力掙扎道:「葉兄請你自重!」葉決雖然看著瘦削,氣力卻不小,死死攬住沈魚腰間,一手抓住他那話便弄將起來,鬆了口笑道:「喚我自重?硬了的貌似是你罷。這般一碰就興起了,想來病得不輕哩。」
那沈魚還想掙開,卻教他弄得身子酥軟,漸漸的無力了,羞恥的哭出來,嘴唇也咬出了血。葉決見他身子軟了,那話兒卻更硬了,一邊扒他衣服,一邊在他耳邊道:「若不知道症狀,我怎拿捏用藥的份量?」
那沈魚爽得渾身發顫,一次次要推開葉決,卻使不出勁兒,帶著哭腔哀求道:「葉兄⋯⋯求你⋯⋯我真不想獸性大發了⋯⋯」葉決不理他,便去咬他頸側,弄得一塊塊紅斑,藉著喘氣的當兒道:「食色,性也。人性使然,怎變了獸性了?」
人性失控,便成獸性。沈魚衹這樣想,口裏卻說不出來,教那葉決又抓又揉,衹好求他放手。可他越是求饒,葉決便越是猖狂,又解開他褲子,把個指頭塞進他後庭去弄,害得他羞恥之餘,便是絲絲快感,根本無從反抗。葉決見他不掙扎了,便扳開他腿搭在座位兩側,跪在他身前,望著他受辱的模樣,胯間也燃將起來,便也寬衣解帶,順手把沈魚褲子除了。
衹見那沈魚上身衣衫不整,下身一覽無遺。那葉決雙手遊走,把他渾身愛撫了個遍,掠過私處時還不忘挑逗,摸得那沈魚既想求他進入,又礙於面子,一時教他折磨得好生痛苦,便抓著袖口咬住,忍住口中嗚咽。
葉決甩開他袖子,用自己雙唇塞住他口,一手抱著他背,一手在他後庭裏按壓抽送,弄得沈魚漸漸的沈醉了,所謂道德顏面,都忘得一乾二淨。
親得一陣,葉決便鬆了口,見他總不肯叫喚,便邊弄邊問道:「你這樣很舒爽麼?」衹見那沈魚挺起身子,嬌喘著應道:「是⋯⋯是⋯⋯」葉決還不滿意,抽出指頭又問:「你說,要還是不要?」沈魚終究忍不住了,衹求葉決快快滿足他,便抓起他那話,在自己穴口徘徊,邊弄邊求道:「我要⋯⋯葉兄⋯⋯我要⋯⋯」
葉決不答他話,扳開他手,便伏身其上,把他雙腿架在肩頭。沈魚衹感到有個滾燙粗硬的物事,擠進他後庭裏去,深入得差不多了,便開始進進出出,動作不溫不火,輕重有道,實在教人暢快淋漓。
這葉決如此瘦削,那話兒卻甚粗,沈魚見車裏狹窄,也動彈不得,便夾緊了他那物事,仿佛全身就是個穴洞,教那人不斷的抽空了又充滿,肉棒兒磨著洞壁的快意,教他實在欲罷不能,甚至都不想治好病了,直生了一輩子供人玩弄的念頭。
也不知是地面不平,還是他兩人交合的節律,車子顛簸得越發利害,葉決也動得越來越快。沈魚已快爽到極點,那怕天崩地裂,也要先滿足了再說,便不顧一切的抱緊葉決,斷斷續續的喚道:「快些⋯⋯快些⋯⋯用力⋯⋯」那葉決不應他話,氣息卻更粗重,淺淺的在穴口快速抽送,便是猛地深入。
如此循環往復,那沈魚漸入佳境,整個被慾望淹沒,眼見快洩了,又握著自己那話來弄,不久渾身一抽搐,濺了一身黏稠。
葉決見他酣暢淋漓,也隨之抽出來洩了,望著他意猶未盡的樣兒,卻不捨得起身,又抱住他來親。隨著他兩個停下,車子也不顛簸了,過了不久,便停在葉決落腳的客棧前,葉決這才起身整理衣衫。
沈魚累得癱倒在車裏,喘息未平,睡意又至,又覺自己好生失態,便勉強打起精神,起身清理收拾。葉決揭開簾子望了望外頭,便道:「你在這兒休息等我,咱家這便配藥去。」
過了約半個時辰,葉決才提著個大包,慢悠悠的出來。沈魚衹道他會喚個小廝拿來,不想他竟親自送藥,想這葉決也算待人以誠,便下車去迎接。葉決把那大包塞進他手裏道:「這兒是十日的藥,早晚用溫水送服,咱們十日後再會。」
沈魚接過藥道:「多謝葉兄!」葉決擺手道:「不必言謝。」便命車夫送沈魚回家。沈魚剛轉過身,又想還是問他拿藥方為妙,不然以後病犯了如何是好?便折回去,正要說些什麼,那葉決卻頭也不回,入屋去了。
沈魚望著那一大包藥,抱在手裏也夠重了,感覺也價值不菲,但如此不費吹灰之力便成了囊中物,總有些難以置信。究竟這葉決打的甚麼如意算盤?且聽下回分解。
不会下药病更重了吧?总觉得来者不善
车震赛高,点赞!!